【摘要2009.08.29冉雲飛 四川 獨立作家 中國時報】中國大陸，正處於前現代社會，向文明社會轉變的過程中，因此民眾由臣民、順民，轉變為「公民」，是一個長期而艱巨的任務。說公民社會在中國大陸崛起，為時尚早，因為做一個「公民」有相當大的風險與代價。
只有輸無可輸的底層維權者，和看到社會必須和平改良的精英人士中的少數人，起來在黑暗的屋子中吶喊幾聲，以期引起更多人的注意。這些踽步前行的少數人，相對於龐大的13億來說，真可謂滄海一粟。但2008年5．12大地震中，非政府組織、志願者及其相關機構的參與，便使民眾看到國家與社會、社會與個人關係的些微變動。
1978年改革開放以前，中國只有國家，沒有社會。強大的國家，直接面對弱小的個人，中間沒有鮮活而正義的社會力量，作為緩衝；就像太陽不通過臭氧層，而直接照射大地，可使萬物烤焦乃至曬死，實在是民眾的大災難。
作家阿城說，四九年後中國大陸，之所以不能誕生好的文藝作品，其根源在於，豐富多彩的世俗生活，被官方意識形態的泛政治化切斷有關。導演賈樟柯也認為，幾十年來切斷市井生活和文化傳統，被革命的宏大敘事所裹挾，是中國導演拍不出好電影的因由。
三十年來的改革開放，雖然有很多問題，政府專制獨裁的實質沒有改變，但經濟有所發展，自由有所增加，民眾的生活有所改善，信息流通相對順暢，權利意識逐步提高，因而才使社會的活力有所恢復。
從唐山大地震到5．12大地震，能夠比較清晰地看出這種差別，5．12大地震在救援和災後重建的各方面，均比唐山大地震有所進步──雖然政府隱瞞、冷漠、傲慢、不尊重民眾選擇、不追究人禍中的官員責任等方面，沒有實質的改變──這是不爭事實。
與此同時，民間社會因三十年發展之利，能夠迅速行動起來，非政府組織與志願者，於第一時間進入各個震區參與救援。一個國家的良性發展，不在於政府的強大，而在藏富於民。民間社會的蓬勃生機，公益組織的不斷發展，非政府組織的逐步崛起，個人自由空間的擴大，才是民眾真正的福音。
由於幾十年來政府在各個方面的壟斷，民眾對非政府組織和志願者很缺乏瞭解。有一次到鄉下救災時，一位老者問我，你們到底是些什麼人？我說，我們是志願者。他說，什麼是志願者？給他講理論他顯然是聽不懂的，何況理論還要說得淺白易曉，絕非易事。
於是我們有如下對話：我說，我們下來發表講話不？他說，沒有。我們下來訓斥你們不？他說，沒有。我們下來有幹部陪同沒有？他說，沒有。我們喝你們的水吃你們的飯不？他說，沒有。我們走了，你們知道我們是哪裡來的不？他說，不知道。我說，這就是志願者。他「哦哦」連連，似乎懂了還有別的人在救助他們。
也就是說，在沉寂近六十年後，民間力量正在生長，政府救災和重建中的全面壟斷，正被打破。花納稅人的錢所養的政府，當然應該是救災的主體，但政府不應該也沒有能力，壟斷救災事務，應該讓公益組織和個人主動參與，使救災和重建能夠快速有效地推進，從而使災民恢復信心。
如果沒有非政府組織和志願者的參與，民眾不僅對政府官員的作為，沒有對比，而且對救災的資源和救助形式，也沒有選擇。沒有對比，不知政府官員之傲慢冷漠；沒有選擇，便不可能得到全方位更為可心的救助。
台灣9．21大地震後，紀錄片導演吳乙峰率其團隊，在南投縣國姓鄉九份二山地區南港村拍紀錄片，我看到其中兩部，一部為《生命》，一部為《梅子的滋味》。前者關於生命的思考，是地震紀錄片中的翹楚，後者則是表現災後重建過程中，村民與鄰村、鄉公所、遊客等的利益衝突，如何互相妥協洽商的過程，展現了民主社會下，村民自治的成果。
其中一村民說到，為維護自己的權益，如果不能妥善解決的話，那麼不怕跟官方打官司對抗，充滿必勝之信心。他說這話時，不僅帶著陽光般的微笑，神情也十分自信，這在大陸是少有的。
5．12大地震後，美籍華裔學者夏明等在災區採訪，拍攝到綿竹富新二小127名死難學生家長，集體艱難維權的過程，最後製作成影片《劫後天府淚縱橫》，感動了成千上萬善良的人們。由於死難學生家長維權，受到官方的打壓，許多家長退出了維權行列。
有位死難學生母親不甘心就此罷休，依舊接受夏明等人的採訪，其鄰居竟與她在鏡頭裡吵了起來，要她維護「國家形象」，不要說共產黨的壞話云云。這位母親馬上反駁說，我並沒有說共產黨的壞話，我只是反映娃娃屈死的實情。她一邊與鄰居爭辯，一邊下田去栽秧，看到她插秧的鏡頭，我既心痛又難過，忍不住流下淚來。
幾十年來，官方宣傳機器的愚民宣傳，對民眾的洗腦，造成了極大的傷害，而他們並不自知。被愚弄的「凜然大義」使得民眾參與剝奪、侵害別人利益，維護那個空洞的被一黨私利綁架的所謂「國家形象」，實在使人憤怒難過。
從總體情形來看，中國大陸要培育出合格的「公民」，還有漫長艱辛的路要走，許多維護自身權益的常識，大多數民眾還黯昧不知。但隨著信息的逐漸開放，經歷過5．12大地震實踐訓練的NGO組織和志願者，對改變中國社會現狀的參與，開了個好頭。
雖然官方對非政府組織、志願者機構和個人有許多打壓與阻礙──如著名的牛博網，曾因救災，被短暫封鎖銀行帳戶、許志永為首的公盟組織被取締等──但我認為公民像石縫裡的草，終將開遍原野，不可阻遏。自由的中國，是由熱愛自由的人民踐行出來的。
李鈞震：
1、 自由的中國，是由熱愛自由的人民踐行出來的。這句話，只對四分之一。
2、 熱愛自由的人民，如果沒有知識與專業能力，永遠不可能創造奇蹟。
3、 五千年的中國歷史，到現在還沒有發展出成熟的民主、法治、人權社會。難道五千年當中，沒有人熱愛自由？當然有。
4、 難道五千年當中，沒有人熱愛民主、法治、人權社會？當然有。但是，因為知識水準不夠，所以沒有力量對抗獨裁政權。
5、 知識，就是力量。五千年中，極少數的人，例如孔子、孟子、莊子、老子等少數人在歷史當中閃爍，但是他們的亮度太低，而且沒有連續性的接棒、串連，因此無法掀起發展出成熟的民主、法治、人權社會的風潮。秦朝以後，到現在的中國，只有狡獪人與庸才。
6、 中國沒有出現柏拉圖、犬儒學派，以及像文藝復興運動之後的連續性許多天才的誕生，例如但丁、培根、福爾泰、尼采、馬克斯等等偉大天才的連續性接棒與串聯。
7、 但丁、培根、福爾泰等等，他們都是「百科學」的擁護者、信仰者。中國必須有不少人，1都精通大英百科全書的全部，2同時都精通柏拉圖全集，3與各領域的專業技能，4加上熱愛自由、民主、法治、人權的強烈信仰，中國才有希望發生文藝復興運動。
8、 中國如果發生「文藝復興運動」之後，才有可能產生成熟的自由、法治的社會。知識，就是力量；沒有知識，只有熱愛自由，只是一群烏合之眾，成不了大事。
9、 中國五四運動失敗、自強運動失敗，主因就是那些領導人，有熱情、高智商，但是知識水準嚴重不足，不夠博學多聞，沒有專業能力，沒有五育均衡，不懂科學，不了解愛因斯坦。
10、 康有為熟讀柏拉圖全集嗎？胡適完全了解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嗎？魯迅能夠解釋得清楚康德、培根的學說嗎？徐志摩到底有沒有弄清楚牛頓的物理學、達爾文的生物學？五四運動那一群人誰聽得懂貝多芬的九大交響曲？中國北京大學學術水準，跟牛津、哈佛比較起來如何？五四運動那些領導人，知識水準實在離國際水準太多。
11、 孫中山，他有沒有教育培養人才的能力？他培養出來的蔣介石多麼智障，他知道嗎？孫中山看得懂幾句《聖經》的內容呢？孫中山寫的三民主義、孫文學說，有國際政治的學術價值嗎？跟《世界人權宣言》相比如何呢？孫中山，知識水準不高。
12、 中國的六四天安門運動，結果是失敗的，為什麼？因為，那一大群學生的領導人，沒有人精通大英百科全書，他們的專業知識也不夠，他們也沒有精通柏拉圖全集，只有熱情，只是烏合之眾，如果這樣就會民主成功，就沒有天理。
13、 王丹、柴玲、吾爾開希等人，如果都有崇高的國際學術地位，他們都有資格擔任加州理工學院的校長，這一群人對中國的民主、自由才會有影響力。
14、 印度甘地，雖然讓印度成為形式上的民主國家，其實社會還是階級分級嚴重，沒有成熟的人權、法治，為什麼？他的團隊，知識水準太差。
15、 達賴喇嘛搞獨立，幾十年都不可能成功，為什麼？他的團隊，知識水準太差。
16、 台灣近二十年努力推動的教育改革，不大成功，為什麼？很簡單，那一群領導人知識水準不足，沒有讀熟大英百科全書，也沒有五育均衡，更不懂以身作則，因此，導致台灣各級學校的校長都沒有五育均衡、以身作則的生活習慣。特別是大學的校長，生活習慣都很差。這就是台灣教育改革，沒有辦法很成功的主因。
17、 台灣所有的教育學教授裡面，沒有國際級的大學者，沒有人寫的教科書哈佛大學會採用，最有名的教育學者林玉体，他的知識水準與國際學術地位，讓他沒有資格在普林斯頓當教授，這一種知識程度，當然不可能改變太多台灣的教育。
18、 台灣的民主運動發展困難，獨裁政權可以重新掌權，主因就是台灣的民主運動人士，知識水準太差，不夠博學多聞，沒有專業能力，不懂科學，沒有五育均衡並重，不了解愛因斯坦。阿扁如果有知識、五育均衡並重，絕對不可能被弄進監牢。
19、 馬英九、劉兆玄如果有知識、五育均衡並重，絕對不可能腦殘、無能、遲緩成這樣。
20、 沒有知識水準的百姓，容易情緒失控、作出愚蠢的決策、被敵人陷害，自己也會判斷錯誤、言行失當；讓支持者傷心，讓獨裁者開心。
21、 台灣稍微進步的一點是，社會大眾的知識水準高過馬團隊政府官員，也高過新聞媒體主管，因此，強烈的不信任權貴、政客、名嘴、公務員。這是台灣希望之所在。但是，也還不夠。
22、 台灣必須有不少人，1都精通大英百科全書的全部，2同時都精通柏拉圖全集，3同時精通各自領域的專業技能，4加上熱愛自由、民主、法治、人權的強烈信仰，許多人四條件同時具備，台灣才有希望發生「文藝復興運動」，才可能發展成熟的自由、民主、法治、人權社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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