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斯塔:超現實主義者,結合意識與潛意識、現實與非現實。前衛派想做的就是解放意識嗎?
蘇雷曼:解放意識,無疑是超現實主義者明確的意圖之一。前衛運動包括達達主義及超現實主義。這個有關意識、潛意識、夢與現實的問題,確實是超現實主義者(尤其是布荷東)非常感到興趣的事物之一。別忘記在那個時候,佛洛伊德在法國還不是很有名。
超現實主義者,是第一批在法國認真閱讀佛洛伊德的人。因此,當他們大談夢、現實與潛意識,這在當時可是相當激進的事情喲。前衛運動的問題是,有些人後來想要把它弄得看起來可愛、無害些,取走該運動若干激進的原動力,而把它便成一種柔兮兮、軟趴趴的合併現實與非現實的慾望。
第一次世界大戰後,歐洲是陷入怎樣一片廢墟,四年浩劫後整個文明是怎樣一片荒蕪,然後,前衛運動誕生了,主要是達達,它在1916年發韌於慕尼黑,因此是在大戰期間產生;超寫實主義,它在1924年正式誕生,這是第一份超寫實主義宣言誕生的日期,但這兩個運動最後來是多少彼此合流了。
如果你想想這一切,再想想1917年蘇維埃革命在當時的龐大號召力,那麼,你便不難理解何以我要說,超現實主義運動富含強烈的政治色彩。
滾石合唱團的米克‧傑格:「我們由於壞行為,而被尊崇了二十五年。起初我們嚇壞你,然後他們把你放進博物館。」
前衛運動,已走上被主流體制吸納,成為商業文化的一部分的命運,不斷被人改編、採用,以至於他們想要製造一番轟動的東西,你在第二天就會看到它們出現在霓虹燈和廣告牌上。
女體,所以經常在色情藝術上被展現,或許它不像表面那樣簡單,或許這和權力關係有些關連,譬如身體被呈現的那個人的權力,通常一定比看的那個人所擁有的權力要小。我們都明白這個道理。衣冠整齊的人,明顯地是處在一個比裸體且被看的人更高的權力位置上,不管這是在一張照片裡、或在實際的生活裡,或在一幅美麗的十六世紀的無價藝術品裡。
藝術及文學有時能反映文化,但有時也只是框限、束縛文化。
(蘇珊‧魯賓‧蘇雷曼Susan Rubin Suleiman 羅曼語及比較文學教授。她是哈佛大學女性研究委員會前主任,《不良意圖:性別、政治與前衛派》一書作者。一篇名為〈我在四段插曲中的戰爭〉的文章,對她自匈牙利的秘密逃亡,及她後來的回返之旅,有相當生動的描述。)摘要
注:羅曼語,由拉丁語演變而成之法語、義大利語、西班牙語、葡萄牙語和其他語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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